幸福寺
处於丝绸之路重要通道的金城,在岁月的变迁中给我们留下了诸多的时代印痕。在甘肃省兰州市西固区西固乡的柴家台村,历史上曾经有一座对藏汉文化交流、民族和睦团结起过重要作用的藏传佛教寺院。《兰州市志.民族宗教志》载∶「贞观中,敕建普照寺..在今西固柳沟建长庆寺,在寺儿沟有万寿寺,在柴家台有幸福寺。」
经过一千三百多年的风风雨雨,眼前的幸福寺只是一堆坍塌了的废墟,残砖断垣间留给我们的是一个荒凉而又神秘的背影。
关於「幸福寺」
柴家台的柴世昆是一位对当地历史和地方民俗颇有研究的老人,他说∶在一九五八年以前,西固区柴家台村的东口,还完好地保留著一座规模宏大的寺院。在前院三间二层木质楼檐下,悬有一块长一.六米、宽○.八米的花纹涂金匾额,上书「幸福寺」三个大字。那时的西固锺家河一带正处於工业建设高潮,每逢节日和星期天,职工同志们三五成群,携儿带女来到寺院一饱眼福,他们特别喜欢看後排第五院塑造的千手千眼护法天尊。因神像塑造奇特,头上生头,怒目圆睁;臂後长臂,每只手中又各握法宝;千眼环视宇宙,万手捉拿妖怪的凶像,能让人在毛骨悚然中得到深刻回味。面对这尊千年来人们叫不上名号的「怪神」,参观者一时称它为「牛魔王」,并将供神处称为「牛魔王庙」。
从现有资料中了解到,从唐以後出了金城关往西走,「幸福寺」是行脚僧人西行途中经过的第一座大寺。根据文史资料记载,它「坐北向南..山峦迭嶂。」
《兰州市志.民族宗教志》载∶该寺历史悠久,源远流长,闻名陕、甘、青、藏等地。据有关研究者考证诸多历史资料,柴家台的幸福寺始建於唐贞观中期,即西元六四○年前後。当时的寺址在柴家台村西,在明洪武年间迁至村东,以後由柴姓等先祖逐年增建修缮,於明末全部建成。明末时幸福寺处於全盛期,寺院建筑面积四千馀平方米,前後贯通,主要有大佛殿、大经殿、菩萨殿、地藏殿、护法殿、百子宫、方丈室及喇嘛禅院等,建筑风格为藏汉结合式。寺内供奉的主要有∶释迦牟尼佛、燃灯佛、弥勒佛、观音、地藏、千手千眼、十八罗汉塑像及风、调、雨、顺壁画等。幸福寺历经唐、宋、元、明、清各朝代,虽经历战火洗礼,但因当地人多次修葺,在建国初一直保存完好,未受损失。
公主出金城关的第一歇宿禅院
在岁月的长河中,幸福寺在当地也留下了许多美好的传说和故事。《甘肃省交通史》载∶「唐贞观十五年(西元六四一年),金城公主进藏联姻,从长安至兰州,由黄河渡河经鄯州(乐都)、河源、柏海进西藏。这一路寺院很多,这些寺院都是为迎接文成公主、金城公主进藏而修的禅院,供公主路过、吐蕃迎亲、联姻送嫁、使臣过往之用。这时候,从长安经甘肃过青海、西藏的道路形成。」
在中国古代史中,联姻作为一种政治手段曾被一代又一代的统治者频频利用。抛开这种政治联姻背後的种种利弊,公主远嫁本身就是皇家的大事。我们可以想见那种锦旗猎猎、玉辇拥道的场景。此时的兰州西大门,出了金城关向西约二十五公里便是幸福寺。史书记载,古驿黄河北岸扼河西咽喉,为兰州通往丝绸古道之门户。《松赞干布》一书载∶「西元六四一年,文成公主..择日起行,嫁至吐蕃,随从公主的汉族工匠先行出发,与吐蕃人民一起,为公主平整道路,设立驿馆,开辟了一条联系唐蕃的驿道。後来,许多地方都流传著公主曾经经过的故事,并建立公主堂以为纪念。」传说中柴家台幸福寺是公主出金城关的第一歇宿禅院。
《兰州市志.民族宗教志》载∶「唐贞观三年(六二九年),高僧玄奘到兰州,住一宿,赴西域。贞观四年(六三○年),高昌国王麴伯雅之子文泰到长安朝见唐太宗。贞观九年(六三五年),他途经兰州返回高昌国时,在兰州修建了宝塔寺..贞观中,敕建普照寺,又名大佛寺,位於今兰园。在今西固西柳沟建长庆寺,在寺儿沟有万寿寺,明末在兰州西固柴家台建幸福寺。」
在公主西行的幽怨步履中,幸福寺悄然湮没在暮色中。
僧官仓尕藏
现在生活在西固区柴家台的老人们都记得,在一九五八年以前,柴家台村东头完整地保留著一座规模宏大的藏传佛教寺院,这就是著名的幸福寺,因柴姓是当地的大姓,和幸福寺有著极深的渊源,当地人又把幸福寺称为柴家寺。
在中国历史上,佛教和历朝的统治阶级之间相互有著诸多的交融。宗教对於维护地方的稳定、促进民族地区文化经济的发展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中国古代的统治者也都把藏传佛教作为联系西藏地方上层的重要纽带。《兰州市志.民族宗教志》载∶「十三世纪藏传佛教萨迦派第四代祖师萨班.贡噶坚赞,赴凉州(今武威),与蒙古阔瑞王会谈西藏地方归顺问题。」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凉州会谈。
在幸福寺一代接一代的诸多喇嘛中,曾有两人对藏汉文化交流、民族和睦团结,付出过辛勤汗水和孜孜不倦的追求,其中除「老爷」外,另一位叫仓尕藏(音)。
从西固地方办公室提供的相关资料中了解到∶仓尕藏,藏族,喇嘛,青海乐都人,清宣统三年(一九一一年)生,七岁在青海乐都仓家峡禄家洼出家当喇嘛,十二岁随师到永登修学佛法,熟识梵文。民国二十一年(一九三二年),应柴家台族老的邀请来幸福寺主持佛事。史料记载,仓尕藏到柴家台後自食其力,带领寺中僧人经营寺中原有的水旱地各六亩。
柴世昆老人说,根据老人们的讲述,仓尕藏来柴家台後生活非常俭朴,作息很有规律,吃苦耐劳,忍辱负重,也从不闲游闲逛。每日黎明即起,洗漱清净自身,教徒弟诵经释义,精通法器,继而对寺院的所有殿堂、供器、内外环境都自觉带头擦拭,紧接著又去耕种锄收,操劳庄稼。仓尕藏「他能从忙中找闲,闲中守静,静里寻觉,觉而不迷,正而不邪,净而不染。真正是一位有道的高僧。」
一九四九年九月,十世班禅大师来兰州,因仓尕藏认识梵文,懂藏,汉语言,被提前调往兰州佛教界筹备接待工作。几天後,十世班禅大师来兰州後,所乘车队途经柴家台村,在幸福寺门前具有六百年树龄的大槐树下停车小憩,目瞻了幸福寺全貌。仓尕藏的徒弟们身披袈裟,手执念珠,远远地躬身在侧敬陪。就在这次佛事活动的接待中,仓尕藏的渊博佛学知识凸显於众,遂被十世班禅大师委任为兰州市十四寺喇嘛僧官。之後,仓尕藏多在市内或徐家湾龙王庙居住。
大坡头的「峨巴爷」
在柴家台村後上堡子台的打坡脚,以前曾堆著一大堆石头,这些石头高约三米、底径近十米,下宽上窄,形似小山,村人称为「峨巴爷」。柴世昆老人说,现在来看堆置「峨巴爷」的地段,大都在岔道、壑岘、古道或十字路口,大坡头的「峨巴爷」,正好在上述位置。当地有许多关於「峨巴爷」的说法,最典型的有两种∶旧时科学落後,农村缺医少药,村人有病,主要是靠祈祷神灵庇佑。患者的亲人摘来乾净的树枝条,缝上五块小手帕大的五色布(红、黄、兰、白、黑),并上书「保我赤子」等祈语,拿上几张黄纸钱,在天黑人静的时候送到「峨巴爷」前,把五色布的枝条插进石头缝,跪向「峨巴爷」点燃黄纸钱,求神保佑;再者西北地方春夏之交少雨多旱,先民们为求天降甘霖、五谷丰登,遇到旱年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在「峨巴爷」前摆设香案,把供奉在「幸福寺」的十二部「大经」(大藏经),一人一卷高高抬来,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供桌上,让炎日照晒,名曰「晒大经」。有时,也把「龙王庙」供奉的「黑池龙王」和「河九天圣母」神像的坐轿抬来,同「大经」一起晒太阳。
从兰州市地方办公室了解到,「峨巴」是蒙语,意为石堆,为祭神之处。其起源於上古先民的大事崇拜习俗。如神话传说中的女娲炼石补天、精卫衔石填海的故事,以及兰州周边一些农村在先人坟前或在宅院树立「泰山石敢当」大青石等,都是对石头崇拜的意思,属於「大石文化」现象。
地址∶甘肃省兰州市西固区西固乡柴家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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