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溪寺(宋)
原名东岳天齐仁圣帝庙,俗称“泰山庙”,也叫“东岳庙”。《兴安府志》云:“在城南二里。宋绍兴四年(1134年),金人南逼,宣抚使张浚率兵赴援,行次安康,霖雨泞淖,弗得进。祷于庙,会不移刻,祥风披佛,晹谷炳焕,大军启行。浚曰:‘神之威灵,曷敢不报,乃发钱十五万,命郡守王彦增修,承议郎续觱为记。”据道光兴安府正堂鲍珊《增修双溪禅林古寺碑》载:明洪武十年(1377年)重修,因寺前有陈、施二沟交汇流过,更名为双溪寺,始为释教禅宗道场。
明末丛林毁于兵火,顺治年间重修正殿、拜殿。康熙《陕西通志》载:“双溪寺,在州新城北门”,可见其时已颇具规模。康熙七年(1688年),复修乐楼,始恢复明代旧制。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有南来游僧二人栖此,以庙貌不振,神像歪斜,毅然输诚募化,寺宇焕然一新。嘉庆七年(1802年),寺僧觉性,因白莲教在兴安活动,官兵镇压,大批阵亡骨殖用布袋封存双溪寺,感慨院内萧条,奋志振兴,爰约该僧师叔慈云暨诸山尊长僧侣,及郡中缙绅乡耆,互发善心埋葬枯骨,并具启迎请西蜀高僧日杲住持寺院。所谓得人者兴。故《重续兴安府志·释教》说:“双溪寺,嘉庆时有日杲禅师,湛深佛理,深得郡人信仰,佛教赖以兴隆。迨后海参,海珠,元贞相继充方丈,仅传戒一次,即行示寂。然海内大德印光法师,持双溪寺度牒及日杲禅师所辟之宗派,布遍全国。”双溪寺之所以成为国内名寺,日杲禅师功不可没。其充任方丈期间,起颓修废,分职宏宗,绍佛法之薪传,立禅林之规矩,后主持空际,又随缘募化,于道光间建大雄宝殿三楹,方丈、静室及禅堂各一所,悉恢廓其制而壮丽其观,成为汉南梵宇之巨。
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澄修和尚自南京宝华山受戒归山,与古训、张紫樵、聂允文,诸居士倡议,募缘重修寺宇、焕然一新,安康鲁长卿居士撰文立石。又具启恭请北京慈云,武汉心道,太原力空,西安觉性等先后来双溪寺讲经传戒。
至1966年,双溪寺寺容仍相当可观。基址面积12亩,寺前古柏参天,山门石额曰:“双溪禅院”。入山门,钟鼓楼东西对峙,大雄宝殿、地藏殿、伽蓝殿、法堂、方丈等建筑金碧辉煌,内供释迦牟尼像,结迦跌坐,左手横放在左脚上,右手向上屈指作“说法印”,又有唐代毗卢大铜佛像一尊,高3?6米,以及十八罗汉铜像,文殊、普贤铜像等等。大殿旁有清高僧日杲禅师舍利塔,塔高九级,塔壁环刻佛经。双溪寺自海珠方丈之后,至1970年,历任方丈先后有古宝、觉行、觉性、古原、郭才、赢章。
双溪寺,旧《志》谓:原名普同塔。有塔两座,筑新城时分一塔在新城内,因此塔与后来的新城文庙相近,又被后世人讹传为文星塔。城外一塔在新城北门东。因寺居施、陈二沟之水间,故名“双溪禅寺”。山门高悬“十方双溪禅丈”匾额。十方,指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下。《宋书·呵罗單国传》:“眉间白豪,普照十方”即此。丈,即杖,本为佛教徒坐禅欲眠时,用以提示警醒的仗。《释氏要览》下:“禅杖,以竹苇为之,用物包一头,令下坐执行,坐禅昏睡,用软头点之。”后引伸为佛寺,也作行杖之用。“十方双溪禅丈”道出了“和尚吃十方”的特点。
门楹有联曰:
四大本空,溪绕山门环玉带;
一尘不染,乃归上座说菩提。
入门,有哼、哈二将站立两旁。此二将即佛经所称的金刚力士,也叫金刚神、金刚夜叉、密迹金刚等。是执金刚杵护卫佛法的天神,在佛寺院中立于寺门的两侧,作为护门神。小说《封神演义》以神像面现忿怒,鼻与口吐出光气,因而附会称为哼哈二将。这是不同的两种文化,不可混为一谈。越过山门,又有钟、鼓楼东西对峙。旧时,每隔半个时辰,击钟一次,每次一下,声闻新旧二城。若钟鼓同乐,则为做法事之时。寺院内亭榭点缀,古碑林立,风景壮丽。大雄宝殿位居中央,楷书匾额高悬,落款为“安阳吴傑”。地藏殿、伽蓝殿分列两侧,与大雄宝殿形成三合院状。“文革”被毁前尚有方丈、僧寮、法堂、禅堂、斋堂、客堂、库房等房屋四十余间,塔林一处,寺基一十二亩。住僧五人、居士二人,主持廓才和尚持戒精严,率僧众从事农业生产,禅净双修。
双溪寺建于何年?《州志》仅言其“在南山下,久废,新建禅院。”《府志》以《贾通志》说“在新城北门外。”旧《县志》载:“在新城北门东,寺在施、陈二沟之间,故名。有二溪图,成化间建,名普同塔,筑新城时分一塔城内。”今人多以旧志所载或者古人所叙东岳泰山庙事“计算”为双溪寺的“寺龄”。
宋绍兴四年金人南逼,宣抚使张浚率兵赴援,次行安康,淋雨泞淖弗得进,祷于庙。曾不移刻,祥云披拂,旸谷炳焕,大军启行。浚曰:神之威灵竭敢不报。乃发钱十五万,命郡守王彦、西城知县高楫董重修,承议郎金、均、房镇抚使续觱为记。明洪武十一年再重修,明末尽毁于寇。清顺治年间建正殿、拜庭。康熙七年复建乐楼。这段记述泰山庙的故事,单就名为娱神实为娱人而建的“乐楼”,便能说明此非佛寺之物。
其实,清道光年间兴安知府鲍珊在《增修双溪禅林古寺》中,已将该寺的建成年代交待清楚了:顺治后因“其代远年湮,隆替靡常。”乾隆三十二年,有南来游僧二人栖栖此间,以“庙貌”之不整,“神像”之歪斜,毅然输诚募化,“寺宇”涣然复兴。这就是最初将“庙”变为“寺”的过程。
到了嘉庆初,因白莲教匪资蔓南山,大批阵亡尸骨存于寺。“爰约该僧师叔慈云暨诸山尊长僧侣,阖郡缙绅乡耆,互发善心,枯骨则请示安葬,禅乃具启往迎日杲蜀僧”。蜀僧日杲禅师,成都人,住双溪寺一十八年,梵行高洁,著述宏富,以其语录流传最广。“绍佛法之传薪,立禅林之规矩,起颓修废,分职宏宗,前殿则添伏魔帝座,后寺则润色牟尼莲台。然殿宇湫隘,日杲屡拟改建,有志未遂,遽尔涅槃。”大殿旁旧有日杲禅师九级石塔,记其弘法事迹并环刻佛经。可惜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破四旧”时将其“命”给“革”掉了。道光年间,又有该寺主持僧空际,不负师心,“悉恢廓其制而壮丽其观,诚属金州丛林之名刹,为汉南梵宇之巨观。”这是“寺”的发展过程。
对上述两个过程,鲍珊在《记》的最后还进行了一番总结:“但思庙之兴,由宋而显,大臣奋勇而勤王,岳神应期而昭格,释子悯忠而埋骨,佛殿随缘以增隆。上下数百年间,成此完璧,谁谓人神不相依倚也哉。”
双溪寺建成时间的迟与早并不重要,值得一提的是,安康除了走出了怀让大师外,近代净土宗第十三代祖师印光,也是从安康走向全国的大师级僧人。印光于光绪八年(1882)在双溪寺依海定律师受具足戒,后游历各地说法度生,曾卓锡南海普陀山三十年。平生提倡戒杀放生,赈济穷苦,运善于心,行慈于物。中外闻名,为世所重。分别主修了普陀、九华、五台、峨嵋等佛教四大丛林《志》并亲为此四山写《序》;创立上海宏化社,印三藏经典及近代佛学著述百万册,有《印光法师文钞》行世。民国二十八年(1939)冬月初四在苏州圆寂。1953年弘化社编印有《印光大师通传》,为当代文化名人沈尹默、孔小瑜精心巨制,图文并茂。其中即有“双溪受戒”这段因缘。
1937年,正修和尚自南京宝华山受戒归来,在古训禅师与地方名流张紫樵、聂允文诸居士倡议之下募缘重修,使寺院焕然一新,略复旧观。立碑纪念,有邑贤鲁长卿居士撰文叙事甚详。此碑亦毁于“文革”。1938年,原设计的汉白公路需从双溪寺当中间自西向东穿佛寺而过。地方阖城士绅张紫樵、聂允文、董铭竹、宋云石、顾元伯、鲁长卿、罗仁博等,为保护文物古迹,先后向陕西省第五行政督察专员兼安康县长魏希儒、汉白公路汉安工务所过(郭)锡彤总工程师据理力争,请愿呈情。最终使公路自双溪寺背后环绕而行。在抗战期间又有北京慈云、武汉心道、太原力定、西安觉性四位法师先后来安在双溪寺讲经传戒,主张农禅工禅可以生产,将心力财力贡献国家抗击日本。
双溪寺曾有唐代毘卢佛铜像一尊高达3.6公尺,备极庄严;有北魏太平真君二年(441)小铜佛一尊;有宋嘉定七年(1214)星罗寺所铸大钟一座(现存香溪公园);有《大藏经》百余部;三藏经典、佛学著述三千余册。上述文物除宋铸铁鈡外,皆毁于“文革”。1952年,双溪寺将铜质“投壶”一件送至当时的“西北历史博物馆”陈列;1958年,在新城塔顶发现明代杭州第一刻经局刻印的“大方广佛华严经”全部,黄绫裱制,装潢精美。后存于安康县图书馆,亦毁于“文革”。
安康市双溪禅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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