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普济寺
普济寺,位于西宁南门外,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由信徒捐资修建,供奉观音菩萨和地藏菩萨。本世纪20年代初,西宁印心寺住持将印心寺十八罗汉塑像迁于此寺。1958年关闭,1983年重新开放,有正殿一座,僧舍数间,住持源森。
西宁普济寺
地址: 青海省西宁市城中区花园南街67号
邮编: 810000
电话: 0971-822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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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济寺 安抚远方飘逝的灵魂
贾文清
一
普济寺,坐落在西宁市南门外体育场门口,与著名的青唐城古城墙只有几步之遥。以前,这里是西宁市的南城门所在,南城墙就筑在这一条线上。现在,南城墙早被夷为平地,已开发成城市住宅区,起了个响亮到吓人的名字,叫国际村。我去拜访普济寺的时候,普济寺被国际村的高楼包围着,像一片飘落在地上的树叶,一不小心,就要被高楼的森林融化掉。我和普济寺的住持坐在花木葱茏的小院里,可是,外面建筑工地上高耸入云的井架和轰鸣的搅拌机,使我们无法平静地享受小院里的荫凉。终于,我提出了那个令我担心的问题:“普济寺该搬迁了吧?”没想到住持神色安详地告诉我:“不搬。国家重视保护古建筑,他们这一片的规划都是围绕着普济寺设计的。”我从心里长松了一口气,一个城市不管如何现代如何繁华,它总要守住它的历史。而古建筑,就是这些历史的见证者,一段段尘封的往事,都隐藏在这些无言的古建筑里。
如果说,角厮罗古城墙见证了青唐城的繁华。那么,普济寺则见证了明清时期西宁市的又一次繁华。那时候,山西、陕西的商人大量涌入西宁城,开创了西宁的又一次商业盛市。只不过,普济寺掠去了商业兴隆的面纱,看到了繁华背后山陕商人艰难曲折的经商路程。因为,它是厝放客死他乡的商人们棺木的地方。
二
这里有必要说说山西和陕西的商人。历史上“晋人善商”。晋人为什么“善商”?据清朝乾隆年间的《太谷县志》上记载,说山西太谷县“土地瘠薄,民多而田少……故耕种之外,咸善谋生,跋涉数千里率以为常……”“土地瘠薄”,我们已从“农业学大寨”时那一圈圈开在山坡上的梯田中领略到了。把一生的汗水洒在那一块块贫瘠的土地里,却换不来足以果腹的粮食。怎么办?他们把迷惘的目光投向家乡之外的辽阔天空,试图用一个男子汉的强韧筋骨走出另外一条摆脱贫困的大道。于是,他们拉起骆驼,背起褡裢,驮载着货物也驮载着希望,驮载着汗水也驮载着艰辛,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到自然资源丰富但商品奇缺的边远山区,用手里的商品换取口外的皮毛、药材、畜牧产品。这样,就形成了历史上的“晋商”,久而久之,这些商人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山西遂成了“海内最富”。
当时的山西商人有多富,我们无法想象。直到现在,如果我们去过平遥古城,就能领略当时山西富商的气派。平遥古城的“日升昌”票号,是中国的第一家民办银行,开创了存、贷款业务和异地汇兑业务。从此,商人结束了携带着大量的银钱赶路而担惊受怕的日子。而在平遥古城的大街上,像“日升昌”这样的票号,是鳞次栉比,一家挨着一家。所以,平遥被称为中国明清时期的“华尔街”。
如果说平遥古城是山西富商们的工作场所,那么,山西的祁县和太谷县,则是商人们的生存家园。著名的乔家大院就坐落在祁县。它是主人乔贵发当年只是“走西口”队伍中的一个青年农民,来到口外后,从当铺里的伙计干起,慢慢地开设了“复盛公”商号。而正是这个复盛公,奠定了一个城市的商业基础,这个城市因此而崛起。所以,在内蒙,广泛流传着这样一句民谣:“先有复盛公,后有包头城”。那么,他在家乡的宅院盖得不管有多么豪华多么气派都不为过。
三
山陕商人有如此雄厚的商业实力,他们不可能遗忘掉坐落在湟水谷地,民风淳朴的西宁城。西宁有雪白的羊毛,这种羊毛在所有的畜产品中出类拔萃,在国际市场上被称为“西宁大白毛”,还有黑色的紫羔皮;西宁有名贵的药材,冬虫夏草、人参果、大黄;西宁还有闪烁着奇丽色彩的民族工艺品,所有这些,都是世人眼中极其珍贵的物品,只有富贵人家才置办得起,用以炫耀家资的阔绰。
于是,精明的商人牵着骆驼,驮载着货物, 也带着他们的希望和风俗来到了西宁古城。在清朝乾隆皇帝举行登基大典的那一年,第一批山西商人走过了漫长的路途,来到了西宁古城。他们卸下驼背上的布匹、茶叶,换回西宁人手中的皮毛,药材,再长途贩运到外地。他们带来的商品使西宁人眼界大开,很快就销售一空。商人们发现了这一块经商的风水宝地,越来越多的山陕商人来到了西宁,他们在西宁开设铺面,建立商号,最早出现在西宁的商号是山西人开的“晋益龙”和“合盛裕”。这两家商号把苏杭的绸缎、天津的布料、安徽的文具、四川的竹编、江西的瓷器、湖南的茶叶、宁夏的大米以及陕西的干果和兰州的烟叶摆放在柜台里出售,使西宁这块古老的土地上第一次出现了域外的商品,市民们争相购买,赞不绝口。
于是,商家又去组织更多的货源。这些货物需要长途贩运,西宁又出现了一个新的行业——过载行。就是专门替商人拉运货物 的脚户,自己也兼做客栈和转手的生意。人们给做这行生意的人家起了个名字,叫歇家。那时候,西宁城里最大的歇家有四家,他们是福盛店、庆泰店、洪顺店和义成店。
货物由过载行的脚户们源源不断地运到西宁城,山西商人的生意越做越大了。他们四处搜集采购新鲜奇特的商品,拉到西宁城里出售。1933 年,一家山西商号从天津采购了一批水果糖,西宁人第一次见识了这种亮晶晶的糖果,有钱人家便争相购买,以尝了一块“洋糖儿”为荣。又有一家商号进了一批肥皂,市民们买来一试,洗出来的衣物又鲜又亮,和那种用猪的胰脏砸出来的肥皂简直有天壤之别,大为惊奇,称之为“洋碱”。据说,那会儿的阔太太小姐们以用洋碱为时尚,洗完衣服后,总要保留一点淡淡的肥皂味道。可是,也有的商品连商家都不知道做何用途,因而放在店里长期无人问津。也是三几年,西宁市的一家商号进了一批美国产的汽油。西宁人没见过这种有股怪味,还带点颜色的清水水,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问掌柜的,掌柜的也说不上。后来,过了一年多,有一个在外地做大生意的客商来到西宁,才知道,汽油是照明用的。掌柜的率先买了一盏汽灯挂在门口,人们发现,这个汽灯比家里的清油灯盏又高级出许多。于是,有钱人家纷纷购买汽灯,汽油又很快销售一空。
四
在山西商人开店铺设商号做生意的时候,从陕西(当然,别的省份也有,不过,总是这两个地方的商人居多)来的商人在资本上稍逊于山西商人。但他们大多有手艺,在西宁城里开设小作坊,前店后厂,加工出售自己的产品,也因此慢慢积累了资金,闯出了名气,和山西商人一样跻身于富商的行列。
第一个在西宁展示手艺的陕西人叫赵春庆,他于清朝同治八年,也就是1871年来西宁后,就在南山根底下修建了一座砖瓦窑,手工烧制青砖、青瓦。后来,他的生产规模不断扩大,到解放时,他的家族已拥有了八十多座砖窑,两台制砖机,两台压瓦机,基本上就是一座小型的砖瓦厂。
以前在西宁比较有名气的陕西商人还有:刘德才,他在玉井巷开设了“长盛德”炮坊,专门制作鞭炮,使西宁人在过年时第一次点燃了爆竹。杨喜娃,他有做鞍鞯的手艺。来西宁后,他改进工艺,专门用互助北山林场的桦木做鞍鞯,做出了风格独特的“西宁马鞍”,在市场上特别走俏。赵兴海,他会搓麻绳。当然,麻绳现在是用不着了,可在当年,麻绳是必不可少的生产生活用品。赵兴海做出来的麻绳结实耐用,在当时很有名气呢,人们纷纷购买,他也因此赚得了一份不菲的家业。值得一提的是,到了民国的时候,有一个小手艺人,人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姓王。西宁人把外地人一律叫“客娃”,就叫他王客娃。王客娃有一手做馒头的绝活,他蒸出来的馒头又糍又喧,像千层饼一样,可以层层剥开。而掰下一小块泡到碗里,又可以泡出来一大碗馒头,喧得像面包一样。他蒸馒头的时候不用手抟,用刀切下面剂子直接摆到笼屉里,人们就给他的馒头起了个专有名字,叫“王客娃刀把”。从此,西宁人把馒头又称作“刀把”,把城市里有工作轻松挣钱的人叫“吃刀把”。呵呵,题外话。
山陕商人大批涌入西宁城,必定带动了商业贸易的繁荣,商号多了,其他行业也随之兴起,开饭馆的,开客栈的,钉马掌的,糊顶棚的,卖小吃零食的,还有钉碗补锅的……据说,到了清朝光绪年间,在西宁开大商铺的山陕商人就有五十多家,小摊贩小作坊不计其数,故此有“客娃满半城”之说。这么多“客娃”聚在一起,难免有许多事物纠纷。他们就想有一个组织,来出面安排调停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于是,成立了“旅青山陕同乡会”,并商议集资修建一座“山陕会馆”。对商人来说,钱不是问题。很快,资金筹措到位,在一位姓祁的木匠的带领下,修建了一座豪华的山陕会馆。现在,这座会馆还在,青砖粉墙,雕梁画栋,可以想见当年的繁华与气派。只可惜,失于保护,被一个什么街道工厂占用。到了2006年,国家重视保护古文物,筹巨资重新整修了山陕会馆,会馆面貌焕然一新。其中有许多楹联匾额很值得一看,是我省著名的书法家们题写的,有李海观、方标、樊华、石映浩等人的墨宝。在会馆左侧的财神殿门口,有这样一幅对联:“只有几文钱你也要他也要给谁是好;不做半点事朝也拜暮也拜叫我如何。”即便这样,还有许多人在撅着屁股烧香磕头。
有了会馆,山陕商人的生意做得更加顺畅了。到了1911年,西宁市商会正式成立,推选大商号的经理担任会长。我统计了一下,到解放后公私合营,共有十四个大商号的经理担任会长,其中山西人就占了八位,还有一位连任两届。那会儿,山陕商人在西宁市场上几乎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最大的商号是一个叫陈子昌的山西人开的,叫“庆盛西”店,经营金银首饰、绸缎布匹、鞋帽百货。所有商品一律从北京老字号进货,因而保证了商品的质量。用今天的话说,他们卖的全部是品牌。当然,他们的消费对象也全是有钱人,穷人是进不起庆盛西的。
最大的食品店是山西人开的,叫个“恒聚成”店,卖茶叶糕点、干鲜调料,还卖西宁人从没见过的海鲜,他们还自己炮制腌菜,自己酿造调味品。据说,他们店里光是醋的酿造方法就有很多种,有“快醋”、“慢醋”之分。我小时候,我的外公从街上买回几条鳝鱼,不会杀,就拿斧头在院子里乱剁,弄得一院子血淋淋的到处都是蠕动的鳝鱼,我吓得躲在角落里放声大哭。外公就抱怨:“这个张世锡,把蛇板抓上了,也不教给个烧的办法。”张世锡是恒聚成的老板。其实那会儿已是七十年代了,张世锡早都不知作古多少年了,他的店铺也早已消失,可老百姓还记着他的名字,可见恒聚成店在西宁城中曾产生过多大的影响。
最大的饭店也是山西人开的,叫个“福义园”饭店,坐落在大新街,是个四合院,有房屋39间之多。大概也是属于高档酒楼一类,因为它从不接待零星散客,专门承包宴席。一桌饭资要银元二十块。我算了一下,以三十年代为例,那会儿一块银元就可以买面粉30斤,鸡蛋100个,清油8斤,大肉10斤。由此,可以算出这桌饭的规格档次了。可以想象,那个时候这座福义园酒楼是怎样的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夜夜笙歌,流光溢彩。古老的西宁城因这些外帮商人竟也有了几分富贵景象。
他们的总部“山陕会馆”更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刚开始还是商议事物,祭拜诸神的场所,后来,渐渐演变成了文化娱乐场所。唱戏的,杂耍的,以至后来演电影的,都在山陕会馆的戏台上演。会馆门口就有无数个卖香烟的,卖瓜子的,卖干板鱼的,蜡花豆的,拉洋片的,撂地摊卖大力丸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因而,那个时候西宁人骂闲得无聊之人时就说:“你没干头了隍庙里浪去,会馆门上转去。”
五
实际上,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经常浮现的,却是前一阵子刚热播过的电视剧《闯关东》。山西并不是富庶之地、鱼米之乡,是因为“土地瘠薄”才跑出来做买卖的。也许,他们当年走的路,就和“闯关东”的路一样艰难曲折,充满艰辛。在那个交通落后,信息闭塞的年代里,商人们怎样靠着肩扛手拉、骡马贩运一步一步走到西宁来的,我们不得而知。只有一首歌印证了那个时代商人们艰难的历程: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手拉着哥哥的手,
送哥送到大门口。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有句话儿留。
走路要走大路上,
人马多来解忧愁。
这首“走西口”,把年轻商人们抛家舍业,长途跋涉的哀伤表达得淋漓尽致。即便这样,出来经商的人也不都是个个满载而归的。一个成功者的背后隐藏着无数个失败者。在巨大的财富积累后面,山陕商人付出了极其昂贵的人生代价。有的人成功了,发了大财,而有的人却是血本无归,以失败而告终。有一些山陕商人,恕我隐去他们的名字。有一个人,他从小就没见过父亲的面,因为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跑出去做生意了。他听同村庄的人说,他的父亲走的是西北这一条线。他长大后,就出去寻找父亲。他到处寻问,整整找了三年,最后在西宁街头碰到一个老人,他向老人打听父亲的情况,探寻之后,原来这个老人竟然就是他的父亲。还有一家父子三个人,父亲先跑出去做生意,整整二十年没有回家,也没有音讯。哥哥长大后出去找父亲,这一找也没有了音讯,弟弟长大后又出去找,又找了三年,盘缠用完了,就靠乞讨为生。有一天,他口渴难耐,向一位卖菜的老农讨要一个萝卜。仔细一看,这个衣衫褴褛的农民竟然就是他的哥哥,而他们的父亲,终是音信杳无……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我在想,在兄弟两个出去找父亲的时候,他们的母亲,也是当年那个年轻的妻子,在家里过的是怎样望眼欲穿、以泪洗面的日子啊。如果把“走西口”仅仅理解为年轻夫妻的离别之情,似乎有点太肤浅了。
这是做生意没有成功的例子。即使有些商人生意成功了,发了大财,可是商业竞争中的残酷,商场上的缁铢必较、尔虞我诈、互相倾扎,使这条艰难的经商之路实在充满了太多的凶险和酸楚。第十任商会会长高子龄,开着恒庆成商号,最红火时是山陕商人中的首富,统领着西宁城所有的大小商号。可是,由于商业变故加上政治原因,高子龄最后不得不煮上几个鸡蛋上街叫卖。因此,那个时候西宁城里流传着这样一句歇后语“高会长卖鸡蛋——没法儿了”。
六
生意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让人无法说得清楚。这就想到了商人的回家之路,有的商人发了大财,当然是金银财宝满载而归,衣锦还乡了。也有的商人没发财,但也能平平安安地回到家里。还有的商人发财了,却很不幸,客死他乡。但没关系,他有钱,可以请过载行帮忙把亡灵送回家乡。最不幸的是这样一类人,他们满怀希望地从家乡走出来,加入到经商的队伍中,期望能赚回银钱改变生存状态。然而很不幸,由于种种原因,他们失败了。更为悲惨的是,他们不但没有赚回银钱,还因为疾病、因为灾荒,他们把自己的生命也丢在了异地他乡。
由于有同乡会,有山陕会馆,他们的亡灵还不至于暴尸荒野。但同乡会捐赠的钱极其有限,只能买一口薄棺材,把灵柩寄放在寺庙里,待他的家人在方便的时候运回老家。刚开始,灵柩可以寄放在“山陕义院”里,可是亡故的商人多了,义院寄放不下。这样,普济寺就出现了。实际上普济寺并不寄放灵柩,在普济寺的旁边,有一座“寄骨寺”,棺木就厝放在这里。寄骨寺里供奉着专管尸骨的“骨魂”神像,令人望而生畏。
千里迢迢地跑出去做生意,却客死他乡,家人的悲痛自不待言。但人亡故了,一定要把尸骨运回老家去,落叶还要归根呢。有的人家等条件稍有好转或子女长大成人,就到西宁来转运亲人的灵柩。
那会儿转运灵柩一般不用车辆。亲人已经亡故了,再让他长途跋涉受尽颠簸之苦,于心不忍。于是,多数人家雇两头走骡,一前一后,中间绑上轻便结实的担架,俗称“架窝子”,由两头骡子驮着走。那时候的人迷信,不愿意把骡子雇给运送灵柩的人家。主人为了雇到走骡,就得多掏银钱,而且还要给骡子披红挂花,以辟邪趋吉。棺木抬起时,要在灵前燃放鞭炮,还要给赶骡子的脚户披红挂花。所以,当时的西宁城里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
热热闹闹的东大街,
冷冷清清的西大街,
揣揣摸摸的北大街,
吹吹打打的南大街。
其它三大街且不管它,南大街就是因为南山下有一片荒冢,人们出殡都要经过南城门,也因为搬运灵柩的山陕商人起脚前要举行个仪式。
那时候的路途相当难走,走进小峡口,就如同进了鬼门关,“地拔双崖起,天余一线青”。一条窄窄的羊肠小道,上面是突兀的石崖,下面是滔滔湟水河,那会儿的湟水比现在大多了,河水汹涌,响声雷动。脚户们战战兢兢地走在这条小道上,还得大声喊叫,让对面路过的客商停下来。否则,狭路相逢,谁也走不过去。
这些商人们经商的经历让人扼腕叹息,他们回家的路途竟也是这样的艰难。
一批灵柩运走了,又一批新的灵柩寄放在“寄骨寺”,每当它们起程时,就在普济寺披红挂花,燃放鞭炮。转运灵柩的亲人们流着感激的泪水和寺院的庙官们告别,感谢他们对亲人亡灵的照顾。普济寺,曾经安抚过那么多飘逝在远方的灵魂。后来,寄骨寺不再寄放亡灵,被拆了。普济寺还在,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在默默诉说着曾经发生的故事。可是,它被巍峨的国际村包围了,谁还有耐心听这些诉说呢?然而,它依旧在默默地诉说着,毕竟,在它的前面,还有一片保留到至今的地名,叫山陕台。那是留给曾经的山陕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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