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们慈悲,我还接着昨天的话来说。昨天说了为什么打七,说有两个理由,一个呢,是平日里就用功了,功夫用的很棒,那么,这时候的打七,是以求克期取证的,以求成就的,这是理想状态,若我们能作到这样,当然是最好了,那这打七,是一场考试,考试过关了你就成就。这打七就如同赛跑的百米冲刺。古德们把禅堂就叫做选佛场,那么我们这念佛七的殿堂呢,不妨就叫做极乐世界培训班、辅导班。有人说了,我平时也挺用功的,可打七时还是不行。这就是工夫深浅了,用河南话叫做,是骡子是马一拉出来溜溜,你就比出高下了;另一个理由呢?是说打七是提醒我们,要用功修行,本来是平时就应该用功修行,在打七期间只是更加地刻意强调一下而已。这是两个理由。
在昨天,我说到了一句话,说吃饭时,一声佛号照样提起来,干活时,佛号还提起来,我说这是不可能的。比如祖师们要求我们食存五观。下去后有师父问,说这句话不对,既然有人问了,那么一定还有其它人不明白,我平时给大家说,学佛是准学不准问,因为我给你的答案,那是我的理解,与你问者其实是了不相干的。再者,我们是生死凡夫,是以无明为本,而释迦牟尼佛的法呢,那才是最清净法界中等流出来的,其它的都不是,所以,我让大家看经典,而不让大家东问西问。
我这里再说一下为什么一心不能二用,在吃饭时就不能念佛号。比如禅宗的祖师,就说,我是饥来吃饭困来眠,而你是吃饭时心没在吃饭,还在不知什么地方,你象现在人,吃饭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公关。就因为我们是凡夫,凡夫就是以无明为本,我们生在这个五浊恶世,就有许多的不如人意。佛在初成道时至鹿野苑度五比丘,宣说的什么法?宣说的四谛法,三转四谛法轮度了乔陈如等五比丘。四谛法的第一就是苦谛,苦有三苦、八苦等说法,在八苦中有一个求不得苦。只要是凡夫,就是求什么不得什么、得不到什么,不然的话,就违背四谛法。老和尚常说一句话,“都说释氏门中,有求必应,可你不如法的求,怎么能应。”什么叫如法地求呢?就是法随法行!可我们现在呢,不是随法而行,是随无明而行,你怎么能求得呢?我们在吃饭时还念佛,能行吗?不行!为什么?求不得!为什么求不得?你以无明为本呀~~有没有谁能既吃饭又念佛,两者互不耽误呢?有,谁?观音菩萨,耳根圆通,根根互用。
我还说到了“尽信书不如无书”,有师父问,书怎么能不可相信呢?我是说,信还是得信的,但不能尽信,不能陷在书中迷失了自己。佛教的经论著述等咱不敢乱扯,咱说说世间的书。比如《史记》,这是二十四史的第一部,其地位、价值无与伦比,但是大家看,项羽看见秦始皇的威风劲儿,禁不得脱口说:“彼可取而带之”,吓得叔叔赶紧捂住他的嘴,在项羽说这话时只怕别人知道,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司马迁怎么知道的?陈胜、吴广密谋造反,当时只怕别人拆穿他们的西洋镜,可司马迁写的活灵活现,他怎么知道的?这《史记》到底是历史还是小说?当然,不能说因为没有别人见就是假的,我没有见过我老爷爷但我肯定有老爷爷。只是这不能放在一起比,因为看见是现量而推出我有老爷爷是比量,二者不一回事儿。所以,对于书一定得保留几分。
我说这个已经不像是打七了,不过有人问,我就说说,大家担待点儿。
说过这两个,我们接下来说,什么是“七”。
其实昨天上午仁德大和尚已经给说了。说人呢,有八个识,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赖耶。这个第七识是我们生死的根本过患。
在小乘中只说到六识,眼、耳、鼻、舌、身、意,没有末那、阿赖耶。一个事情呢,要想搞清楚它,那么我们就得说明白它的来笼去脉。我就按佛教的传播情况大略说一下:
在最初,小乘只承认六识,只有这眼、耳、鼻、舌、身、意六识,也把生死问题给解决了,也可以使你成就了,那么,既然眼、耳、鼻、舌、身、意就够了,要末那、阿赖耶干吗?出现了一些新问题,用六识解说起来太烦琐了。世间也是这样,比如地心说,就是太阳围着地球转,人们发现了新的天文现象,就在地心说轨道图上加个小圆,又发现一个新的天文现象,就在小圆上再加一个小圆,天文现象的发现是无穷尽的,使得地心说的轨道图越来越复杂,哥白尼干脆重换一个坐标系,抛弃地心说,搞一个日心说出来,我想,假如说,当时有现在这样先进的计算机,哥白尼也不需要弄日心说出来,因为按地心说算天体的轨道也难不到哪儿去。现在人都知道,运动是相对的,谁是谁的中心,中心这个概念是毫无意义的。
佛教也是,用六识来解说后来的一些问题太复杂了,干脆重新提出七识来。末那与意识是什么关系呢?我们来做个比喻,意识呢,按小乘来说,很宽泛,所有与思维有关的,几乎都可以划在意识这个集合内,而末那呢?它的范围就有限了,按一般的说法,末那是执着为我,这样来看,小乘把执着为我的作用划在意识中也没错,大乘把它单列出来只不过是解说一些问题时简单一些而已。那么,末那这个集合本来就包括在小乘说的意识这个集合之内。大乘是把小乘的意识集合除去自己划出的末那集合和阿赖耶集合后剩余的那一部分叫意识。
大乘时期,菩萨们把思惟这个大集合中的一个执着为我这个作用单独提了出来,叫做末那识。在三法印之中,诸法无我是印中之印,最重要,有了这执着为我,所以我们生死,这执着为我,就是第七识。
这个呢,我们可以举个例子。比如汉奸,在我们的印象中,在二战时,中国出了好多汉奸,特别多。影视作品中、文学作品中,以及我们国家的教科书中,就给人们这么一个印象:中国汉奸多,其实不是的,那时侯有许多的人幷不是真心要当汉奸,只不过是生活所迫,或者是环境使之。比如当兵的,长官作了汉奸,长官下命令,当兵的又能怎样?“意识”就给“汉奸”一样,概念范围的界定,是可大可小的,概念放宽些,好多汉奸,放窄些,汉奸不多。意识的含义界定若宽泛些,意识一个概念就行了,界定若严格些,末那就出来了。
大乘把意识的界定放严格了,所以末那识出来了。
仁德大和尚说:我们讲《八识规矩颂》,共有八识,可为什么叫打七,不叫打八呢?就是因为第七末那识执着为我,是生死轮回的头脑儿。杜甫的《前出塞》中有,擒贼先擒王。第七末那识就是“王”,它使得我们在生死中轮回,所以我们要报仇,打七!我们要时时盯住它,但实际上呢,对于末那识,我们是盯不住的,我们只能通过前六识用功!前六识用功也罢,但目的是盯住第七识,所以虽然在前六识上用功,但照样叫打七。当到入欢喜地时,第七识开始转依,转为平等性智。
在以前,小乘看不起大乘,认为大乘非佛说,但现在呢,大乘人看不起小乘,都说小乘不圆满。比如意识,说,你意识是会断的,象极度闷绝,可是,你意识断了也没有死,为什么,第七末那识的牢牢执着为我作用还在,第八识的种子流也还在,所以没死。其实在小乘中这是不成问题的,因为在小乘教义中,意识不会断的,你拿大乘的观点来套小乘是不行的。
另外,这一次打七,从十一开始,到十七结束,按实际时间,其实只有六天,那么,打七怎么只有六天呢?六天能叫打七吗?照样,六天也叫打七,破除第七识的用意没变。
为什么平时其它庙里打七都是七天呢?有些地方说打七个七、十个七,就是七七四十九天或者七十天,人家这都是七天的,在佛教中,七是个吉祥的数,打七天呢,其实本意是,因为在这打七期间,人们都不能乱动,你说打七个七,常住就准备四十九天的用品,方便常住而已,如果说你打七,只打一天,当然这也叫打七,但常住怎么准备呢?所以,现在打七都打七天,是约定俗成,只是习惯而已。
总起来说,什么是“七”,七是“末那识”,不是七天叫“七”,这个道理,也可能大家都懂,但大家都是出家不久,昨天大和尚说我们讲《八识规矩颂》了,应该知道的,可这一届其实没有讲,我也不会给大家讲这个颂子,所以再说说。
明天我们说“怎么打七”,今天就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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