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来访
昨晚九点,接到小朱的电话。
“在哪儿?”
“我今天到苏州,和同事一起来出差。”
“我腿受伤了,没法来接你,自己过来吧”
“我和小吴离了,明天来看你”
“哦!那见面再说。”我挂上了电话。
小朱是我高中时同桌,算起来有十年没见面,偶尔通上电话,也是说些问候的话,无关痛痒。
读书那阵子,我们有时在一起玩。他比较早熟,个子也高,喜欢把头发梳成三七开。在八十年代末期,还是挺流行的。小朱的学习中等偏上,由于是职业学校,没有高考的压力,他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交朋友身上。无论是其他年级的男孩子还是同班的女孩,他认识不少。而我,整天埋在书本里,享受内在的快乐。
三年,一眨眼就过去。毕业后,他应征入伍,我在家待业。时常通过书信,相互联络。再后来,我在一家单位工作。他也回到南京,考入公安系统,进入人民警察的行列。
后来,我接触佛教后,我们就很少来往。即便碰到,大家谈论的话题也不多。他忙着世俗人的常规——事业、娶妻生子。
他的前妻小吴是他在部队上认识的,也是他的战友。他的工作是通讯,经常可以接触许多年轻女兵,小吴是其中之一。不过,当时大家只是在一般的朋友。小吴爱上了另一个战友。退伍不久,小吴的男友意外死亡。小朱在小吴最痛苦的时候,进入了她的生活。几年后,我接到小朱的结婚请柬。
记得三年前,给他打电话时,他还让他的儿子在电话中叫我叔叔。尽管从未见过,我想他一定为那个孩子自豪,普天下的父母都这样。可以想象出来,当时,他对三口之家应该挺满意的。
上午,他和几个同事一起过来了。从外表上来看,大家还是老样子,变化不大,尽管毕业20年了。看出来,他还没有从那场离婚大战的阴影中解放出来。交流中,老是流露出这些话题,尽管他知道,坐在他对面的昔日同学已经出家做了和尚。
“你们有没有工资?”“手提电脑和手机是发的吗?”“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面对一连串的滑稽问题,我只能推挡过去。
“社会治安不景气,你们很忙吧?”我叉开话题。
“那倒是,如果没有我们,你们哪能安心在这里诵经念佛?!”
他说话的口气似乎很得意。
“如果没有和尚,你们可能一天24小时不睡觉捉人也捉不完。你们解决社会暴力,我们解决人内心的烦恼,人内心的暴力。”我不甘示弱的应答。
寒暄了几句,他又打听起有没有结缘的开光念珠和中午是否有素斋吃。我不知怎回答,觉得两个人已经很远了,虽然,他就坐在我的面前。
众生就是这样,需要一个外力的牵引。当然,还得是免费的午餐。天下有这么好的事吗?当然有了。玉琳国师不是说过:
“人间岂有扬州鹤,但泛如来功德舟。”
关键,你肯不肯上罢了。
但愿他一路走好。临走,没忘记送给他一串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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