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病过後之下半年(一九六三年)七月廿一日的事。晨起整理一切後,燃起三支清香,虔诚礼拜南无观世音菩萨庄严佛像,便开始著早晨的念佛功课,刚做完早课的一瞬间,我的右眼好像在大跳曼波似的,虽极力控制它,但始终未能生效。我曾默默的想,医学家说眼皮跳是一种神经衰弱症。同时脑海里又有另一种反应∶这是不可能的,因今早起床後并未有眼跳之现象发生,只是在做完早课之一刹那间才开始的事,这可能是佛陀慈悲,冥冥中指示我今日可能会发生重大事故吧?┅┅等等繁杂不一之思惟,後浪推前浪不停的澎湃著,我虽想极力去注意一切言行,但要从何处著手呢?真所谓「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虽是如此,但是我还得处处提醒著自己,以防万一,俗云∶「一分预防,胜过万分治疗。」
在上班之时,眼跳虽未减,但亦无增,犹似在继续著未跳完之舞。不久,农务课刘督导员来请我至奋起原料区测量排水,又言已向铁道课请了一辆巡道车。既言如此,我就要出差了,但想到我还在跳动的眼睛,於是又想不去,发生了矛盾的心情,真是进退维谷,但终於还是为公务至上,因做一位佛教徒须能破除「贪」,自私心,故此时脑海里浮现著,佛说阿弥陀经内有云∶「舍利弗!
正当吾车至土库的平交道时,照交通规则是火车速度减至最慢,鸣几次长笛,以警惕道路上之车辆,因平交道上两旁皆有建筑物障碍各方视线,故本厂亦在此处装设有自动示警电灯铃,然此电灯铃可能遭受「范迪」台风的侵袭影响而失灵,致使我们车至而该铃未响,灯未亮,故使镇内驶来的一辆货运车以为轨道上无火车往来,于是照速行驶而欲穿过平交道。那知在铁道这一方面有一车辆正前进亦欲穿过平交道,就双方皆欲穿过平交道前一、二秒钟,两车相距约八十公分左右始发觉各车对方皆有车辆临前,在此千钧一发,生死存亡之一瞬间,我想无论何人见此情景,必会坐立不安,或魂飞魄散了。车内的刘君见状已发出了尖锐的凄惨声,不由自主的失声惊叫,真使人毛骨悚然。而我们生命全权之委托者--司机先生,见状亦是手慌脚乱的紧急刹车。本来是一个红润色的四方脸,因过度恐怖已变成了青黄色的小脸,然这时的我因自上车便开始默念圣号,故此时未知若何,不但不曾惊恐,反而很镇静的高声念著「南无阿弥陀佛」圣号三声,这两辆发现於不及八十公分的车子,忽然平稳的一声「吱」紧急刹车了,这时两车相距只剩六十公分(二台尺)左右,若再近一点就会表演一场车吻。 大家见此情景,因惊恐过度,於是顷刻间之悲惨哀叫声之後换来是一片寂静,大家好像是在聆听著法官判上死刑的宣告,然犹似南柯一梦,此有惊无险之景象在司机汽笛一声之下,大家好似听到法官之无罪宣判,於是双方各带著馀惊未平之心情各庆贺著「死里逃生之幸运」,而向自己的前程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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